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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昌绘
1958年,在甘肃省河西走廊东部一个叫金川的小镇,地质工作者的探矿锤唤醒了沉睡亿万年的宝藏,探得储量位列全球第三的大型多金属伴生镍矿。自此之后,一代又一代金川人秉持“矿业开发、产业报国”的初心,前赴后继、精益求精,专注于提取伴生于硫化镍铜矿中的金、银、铂、钯、锇、铱、钌、铑等贵金属。
作为我国重要的战略资源,铂、钯、锇、铱、钌、铑等铂族金属被应用于诸多涉及国家战略的尖端领域,而冶炼技术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着我国战略物资保障的安全性。
1996年,我从技校铸造专业毕业,进入金川贵金属研发生产团队,从事铂族金属萃取工作。我既欣喜又惶恐。欣喜的是自己即将面对一个五彩斑斓的贵金属世界,惶恐的是学铸造专业的我对此一窍不通。仅仅涉及的800多个方程式,就令我茫然不知所措。更为棘手的是,其中七成以上问题无法从书本中找到答案,只能靠自己在实践中摸索。
不会就学!自此,我就和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一道道复杂的化学方程式以及相应的物料配比较上了劲。上班时一有时间就向师傅请教,将生产过程中的主要细节以及师傅们讲解的重点内容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下班后捧着“天书”一样的专业书籍一本一本啃,前前后后记下了30余万字的学习笔记。
1年拿下蒸馏、9个月拿下铂精炼、6个月拿下钯精炼……一步一步的努力,让我这个门外汉挤进了金川贵金属冶炼的第一梯队。
刚参加工作时,钯精炼仍然沿用上世纪80年代的传统工艺,整套流程十分冗长,操作也很繁琐。我经常听到师傅抱怨“钯的精炼周期实在太长”。我听在耳里,急在心里。
我开始潜心钻研,如何解决钯精炼周期长的难题。一次翻阅书籍时,一个铜产品冶炼方案引起了我的注意,突然一个念头闪入脑海:既然铜氨络合物可以用盐酸直接溶解,那么钯络合物是不是能直接衔接后边的工艺,从而缩短流程?我立即付诸行动,反复试验。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成功了!我的技术创新简化了钯的精炼流程,大大提高了提纯效率。
体会到技术改进的喜悦后,我更加痴迷于钻研技术,向着一个又一个难题发起进攻。27年来,我带领团队经过数万次试验,研发出了一整套稳定可靠、经济环保的新型贵金属提取工艺。经过不断的技术改良,冶炼提取次数比过去缩减了一半,沿用30多年的传统工艺被颠覆,金川贵金属提取技术达到国际先进水平。
科技创新一直以来都是金川集团的“传家宝”。我要继续带领团队做精、做细、做优铂族贵金属主业,用实际行动为科技强国作出贡献。
(作者潘从明为党的二十大代表、甘肃省金川集团铜业公司贵金属分厂提纯工序工序长)